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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谈之九百二十三
发布日期:2019-08-05 19:27:02

请看第十三回的这些回前批, 其中有几条批语非常重要且争议很多。首先是【甲戌:贾珍尚奢,岂有不请父命之理?因敬□□□要紧,不问家事,故得恣意放为。】这就是为贾敬打掩护,贾敬的问题仅仅是不问家事这么简单吗?如果仅仅是不问家事,就谈不上[箕裘颓堕皆从敬]了,因为长房可能[颓堕皆从敬],整个家族不会因为[敬老不问家事][箕裘颓堕],还有西府的贾母和大房二房,甚至还有护官符里说的【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除宁、荣亲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呢。
  再看【隐去天香楼一节,是不忍下笔也。】这句批也是欲盖弥彰,仅是不忍下笔这么简单吗?【此回可卿梦阿凤,盖作者大有深意存焉。可惜生不逢时,奈何奈何!然必写出自可卿之意也,则又有他意寓焉。】这才是真脂批,批者就是为强调这深意、他意呀。什么深意?前储托后储就是深意,什么他意?情僧忧天就是他意,说穿了这不是秦氏托梦给凤姐,而是作者借秦氏之口托言给世人,可惜你们悟不出来呀。
  再看【靖:此回可卿梦阿凤,作者大有深意,惜已为末世,奈何奈何!贾珍虽奢淫,岂能逆父哉?特因敬老不管,然后恣意,足为世家之戒。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这条批语前半段与前一条批语相同,就不谈了,后半段是解读秦事的关键,这里的关键第一是老朽指谁,即畸笏叟是谁?他与作者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也牵涉到对梅溪松斋吴玉峰棠村等名号的理解与评价。这里请大家回味[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这几句话透露了一个不为读者注意的信息,即[曹雪芹]并不是《石头记》的原作者,或者说曹雪芹不承认自己是《石头记》的原作者,《石头记》的原本是空空道人自补天未用下凡历劫之石上抄来的《情僧录》,至于[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又当别论,曹雪芹只是[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是一个整理加批阅的批阅整理者,简称[批者]。这样你们就知道这脂批哪里来的了,它就是曹雪芹在[脂砚斋]里批在《石头记》上的批语啊,至于畸笏叟梅溪松斋吴玉峰棠村等名号则是曹雪芹的别号,连[曹雪芹]这个名号都是假的,是寓[曹雪情]之意,他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真名字写出来,更不敢把《石头记》的真意告诉任何不宜知道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也不例外,因为妻子若没有自己生母那样的思想境界,必反对他全身心写此书批此书,而且还会不慎告诉娘家人及外人,那就引祸上身了,至于象曹頫那样的浊物就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了。由此可见梅溪松斋吴玉峰棠村等名号只能是曹雪芹及其一两个密友的别号,畸笏叟更不可能是曹頫,只能是曹雪芹本人。

如今人们都把[披阅十载]当创作期、不当批阅期,这是误读,[披阅十载]就是批阅期,当然可以包括创作期,但必须先当批阅期,决不能把批阅期排除在这十年之外,倒可以把创作期放在这十年之前,也就是说[曹雪情][悼红轩][脂砚斋]中批阅之前就有《石头记》原稿了,[曹雪情]这十年中是整理并加批。至于十年后又有好事者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上再加批,那就不在脂批范围内了。当然你们可以说这[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只是作者玩的噱头,《石头记》本来就是曹雪芹在这十年中创作的,[空空道人]本来就是空的,补天石下凡历劫更是曹雪芹杜撰的神话,我也不否认这一点,但是希望你们也不要否认曹雪芹[披阅]了《石头记》这一事实呀,这[]字不当[]字解,又能当什么解呢?难道非要人家写成[批阅十载]你们才通灵吗?

再看[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这是石头记以假为真到弄假成真的典型例子,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是假事,作者批者以假为真是为了暗示秦氏本是国色天香,不是象曹家这样的大家族能产生的,只有皇家才养得起,这一点在第五回的秦氏卧房陈设中已经表明了,在第五回的末尾也点到了,能被警幻仙姑选作未来宝皇后的女儿,当然只有女儿国的皇储了,也唯有这样的国色天香才配上[天香楼]啊。大家想想,在那禁忌特别多的康乾盛世,除了皇家的御用之地,谁敢把民间楼宇命名为[天香楼]?那这[淫丧天香楼]的实事当然只能发生在皇家了,既然只能发生在皇家,那作者当然更不宜明写了,说到底,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是不存在的假事,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也是不存在的假事,整个秦可卿故事都是作者画的一幅《云龙图》,作者就是要读者通过我这一番罗里罗嗦的推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但总比你红疯子的[贾母撞破贾珍爬灰]说更合情理吧。因此这作者用史笔也本身也是史笔,它就是为回避史实而作而批的,象康熙年太子因何被废这样的史实作者批者能不回避吗?因此你们就不必编撰什么[贾母撞破贾珍爬灰]的故事了,这里不但作者使用了幻术,批者也使用了幻术,无论[秦可卿死封龙禁尉]还是秦可卿淫丧天香楼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是作者批者通同合作来瞒过官家并引导看家呀。[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大家想想,这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就能赦免秦氏的死故吗?那么作者为什么又保留第五回中判画[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的描绘,保留[情既相逢必主淫][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这些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的描述,又为什么让焦大痛骂[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呢?更为什么明写[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明写[贾母因说:那里不干净且自己杜绝宁国府呢?这些故意留下的破绽不是作者故意部分抗命畸笏叟能解释的,还是让我这石呆子来解开这个谜吧。

戚序本开头有石头记是 [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的说法,这才是一眼看穿石头记的行家呀,石头记作者就是要一笔两用、一语双关,他不但介乎于皇曹之间、真假有无之间,而且在这里介乎于[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之间,他是既要写[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又要写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既要写皇家的废储闹剧,又要写私家的爬灰悲剧,这才在正文的[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上再叠加脂批的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的,他这样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是不写之写呀。大家想想,石头记原本真有[遗簪更衣诸文]吗?此回真的[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吗?难道作者不可以假扮批者来故意泄漏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的天机?这样一来就既写了[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又写了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了,既隐寓了皇家废储闹剧又直写了私家的爬灰悲剧了,既骂了男人又赞了女人,而且还省了笔墨减了麻烦,更愚弄了官家和流言家,真是一石数鸟呀,不是[聪俊灵秀在万万人之上][正邪两赋之人],想得出这等妙法、写得出这等妙文吗?你们看了我这些呆解后,如果还去找什么[遗簪更衣诸文],还以为此回真的[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那就是永不通灵的大笨蛋了。
   
红疯子:有意思,咱怎么没想到这些呢?多亏你这呆子,没有你只怕咱们还要在红楼梦的迷津里再划拉二百年呢,你真是接咱们渡过迷津的[木居士]啊。
  石呆子:那么你这疯子是[灰侍者]了?说了玩,切莫当真。说句老实话,你红疯子还不够[灰侍者]的资格呢,你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都不懂,连[叫做什么樯木,【甲戌眉批:樯者,舟具也。所谓人生若泛舟而已,宁不可叹!】出在潢海铁网山上,【甲戌侧批:所谓迷津易堕,尘网难逃也。】作了棺材,万年不坏。这还是当年先父带来,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蒙侧批:坏了事等字毒极,写尽势利场中故套。】就不曾拿去。] 都不懂,当然还不够[灰侍者]的资格了。这里先不谈[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留待最后再谈,先谈所谓[樯木],这关系到第五回中[灰侍者] [木居士] 撑的[木筏子]如何解释,也是能做[灰侍者]的起码条件。第十三回中提到[贾珍看板时,几副杉木板皆不中用。薛蟠便说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板,叫做什么樯木。”]如今的人都把这个细节当真事,刘言家还考证过[潢海铁网山]在哪儿,他连[潢海]即苦海、[铁网]即铁槛即监狱都想不到,更哪有资格谈论[樯木]。这里就用得着脂批了,脂批曰【樯者,舟具也。所谓人生若泛舟而已,宁不可叹!】这就告诉我们[]是指人生苦海中的 [木筏子],它泛若不系之舟,全靠[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才能渡过[迷津],所以批者说【所谓人生若泛舟而已,宁不可叹!】

你我二人若能称得上[木居士灰侍者],就能帮世人脱离苦海、渡过迷津,这责任太重大了,只怕你我二人担不起。再说[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义忠亲王老千岁]前面被你解成康熙的皇长子,这就不通了,皇长子是真朝的真邪,不是真朝的真禁,只有皇太子才是真朝的真禁,对应书中的假朝,他已经坏了事了,至于真朝的真邪,对应书中假朝的假邪,此时还没有坏事呢,假邪若坏了事,却叫下文的正邪之争如何演下去?但是你们看书中假朝的假禁倒早就坏了事了,可见这义忠亲王老千岁应该对应真朝的真禁,这假朝的假禁则对应贾敬,贾敬也是早就坏了事 了,这樯木就不能给他用了,作者正好拿来给秦可卿,以安慰这女儿国的[禁龙],这就是说在书中女儿国里秦可卿才是真正的[禁龙],她才配享用这[樯木],而且作者祷祝她能乘上这[樯木]做成的[木筏子]永远脱离人世间的苦海。坏了事等字毒极,写尽势利场中故套。】这一批语强调了坏了事 三个字,实际上是告诉读者要把坏了事 的贾敬当罪魁祸首,这就是说他虽然没有死,已经没有坐这[樯舟]引登彼岸的资格了,这[樯木]当然不必为他留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贾敬早就被[禁锢]了,只是作者不好明写,才用[义忠亲王老千岁坏了事]隐寓的,就不知道作者是用贾敬隐寓义忠亲王老千岁,还是用义忠亲王老千岁隐寓贾敬了,可以说二者互相隐寓,说到底都是为了隐寓废太子允仍。当然作者写贾敬也不全是为了隐寓废太子允仍,他塑造[秦可卿死封龙禁尉]更不是只为隐寓废太子允仍,而是为架构[真真女儿国]服务的,要架构[真真女儿国]的选储争储故事,就要先把原来的 [真真女儿国]王储废掉,但这样还是不能对应到假朝,只有也把贾敬这假义忠亲王老千岁禁锢起来,才能让读者联想到真朝,也才能取到真正的事体情理啊。

我这样说你们肯定会觉得很难懂,这固然怪我水平有限,但也是因为作者的顾忌实在太多了,他既要顾忌皇家、又要顾忌曹家、还要顾忌男家,既不能说争储位、又不能说争家产、还不能说爬灰,而且皇家曹家都没有现成的生活素材,叫他连编都无法编了,当然只好画一幅《云龙图》了。幸亏他是高明的作家兼画家,幸亏他[天性聪敏,且素喜好些杂书,他自为古人中也有杜撰的,也有误失之处,拘较不得许多;若只管怕前怕后起来,纵堆砌成一篇,也觉得甚无趣味。因心里怀着这个念头,每见一题,不拘难易,他便毫无费力之处,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压倒这一种风流去。]幸亏他想出了自作自批的创作方法,幸亏他有弄假成真、弄真成假、无中生有、有中生无的通灵本事等等,总之别人是写不出这样的[绝妙好辞]的,当然别人也难解这[有字天书]了。

再谈[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甲戌眉批:九个字写尽天香楼事,是不写之写。[靖本多署名棠村。]庚辰眉批:可从此批。靖眉批:可从此批。通回将可卿如何死故隐去,是余大发慈悲也。叹叹!壬午季春。 笏叟。】]【不写之写】]批得最好,它说明是作者觉得有[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这九个字就够了,根本不用写天香楼事,而不是在笏叟的命令下才删去天香楼事的,也不是作者或笏叟大发慈悲,这一点请你们千万别忘了,要当根本没有天香楼事看才对。还有宝玉的[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甲戌侧批:宝玉早已看定可继家务事者可卿也,今闻死了,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焉得不有此血?为玉一叹!】]这一细节值得一看,这一条脂批更值得一看。这里的宝玉与前面的[懵懂顽童]明显不同,说话举止老成了许多,这条批语更耐人寻味,难道可卿比宝钗还要可继家务事?那为什么真真女儿国的娲皇贾母还要废储重选呢?这不等于说贾母老迈昏庸吗?还有刘言家说宝玉是因为曾经与秦可卿相爱过才[急火攻心,血不归经]的,这些要么贬贾母要么贬宝玉的说法都没有解出作者的真味。这里的宝玉首先不代表十三岁的贾宝玉个人,而代表[通灵宝玉][通灵宝玉]隐想的是和氏壁玉,和氏壁被琢磨成传国玉玺后才归秦朝的,这就是[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的由来,也就是说[][]是最一开始的元配夫妻,作为[通灵宝玉]当然要因[爱秦]的悲剧而[急火攻心,血不归经]了。再一个是宝玉代表作者自己,作者是为好女儿的遭劫难而伤感啊,[]归正归邪在他来看都无所谓,但连累到[情可亲]他就伤心了,男人的打斗怎么能叫女儿遭殃呢?上面的打斗怎么能叫下面的女人和孩子受累呢?再一个是这里的宝玉代表作者本人,作者之所以题其书名曰《金陵十二钗》,就表明自己的立场是站在女儿这一边,一旦好女儿遭殃,他就[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这在金钏儿晴雯死时已经见证过了,因此不代表书中宝玉这个角色与秦可卿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还有一个是相对于理想中的女儿国而言,作者早已看定可继家务事者可卿也,如今可卿夭折,对于真真女儿国是一个决定性的打击,从此女儿国要陷入争储争位的末世中了,也是作者伤心的原因,这倒不是因为书中的女儿国是大清国的影子,而是因为[][]的规律和道理,女儿国也要符合[]的规律和道理,她是男人国的翻版,已经沾了男人的气味了嘛,当然要与男人国同样下场了。至于书中贾母,她已经沾了男人的气味了,会跟康熙同样想法,她不会在乎秦可卿的死活,只想用她这女索额图的死来掩饰贾敬的罪恶,也掩饰她自己过早立储的过错,反正秦可卿死了她可以重新选秀嘛。所以这为玉一叹要解释成为和氏壁玉一叹,为作者一叹,更是为天下女儿们一叹,这才是真正理解作者的批者呀。

再说[谁知尤氏正犯了胃疼旧疾,睡在床上。【甲戌侧批:妙!非此何以出阿凤!】【庚辰侧批:紧处愈紧,密处愈密。】【庚辰眉批:所谓层峦叠翠之法也。野史中从无此法。即观者到此,亦为写秦氏未必全到,岂料更又写一尤氏哉!】]这些批语也有真假脂批之分,【非此何以出阿凤!】就是假脂批,因为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根本用不着批,东府平常就是尤氏秦氏当家,作者要凤姐来[协理],当然先要让尤氏靠边了,因此这里根本用不着脂批点拨。【紧处愈紧,密处愈密。】这也是可有可无的伟德官网地址类批语,没有点拨的意思,顶多可以提醒读者别忘了尤氏最恨秦氏爬灰,于是故意装病,但读者不会承情的,因为他们自己也能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所谓层峦叠翠之法也。野史中从无此法。即观者到此,亦为写秦氏未必全到,岂料更又写一尤氏哉!】这就有些意思了,仅靠以上两点用不着批这些话,只有当贾敬爬灰、被爬灰者是尤氏时,才用得着这么批。尽管如此,这一条批语还是含糊其词,但是作者批者又不便写明,于是就用所谓层峦叠翠之法也。野史中从无此法来暗示读者,它也只能这样了,可见这一条才是真脂批。你们若不信我言,那就以[东府平常就是尤氏秦氏当家,作者要凤姐来协理]为题来试批一下,看用得着用不着,再把尤氏嫉妒秦氏的题材也放在这条批语旁,看这条脂批合适不合适,就知道此脂批另有更深的寓意了。再看[贾珍哭的泪人一般,【甲戌侧批:可笑,如丧考妣,此作者刺心笔也。】]这条脂批似乎为讽刺贾珍为媳妇是非礼之谈,父母又将何以待之?但是你们若能想到这不是媳妇死而是父亲这禁龙被禁锢,若能想到东宫被剥夺了储位,就能理解贾珍为什么说[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更能理解脂批为什么说【可笑,如丧考妣,此作者刺心笔也。】了,贾敬被禁、储位被废比丧考妣还要严重十倍呀,他能不[哭的泪人一般]吗?如今的人只往爬灰上想,不往废储上想,于是把贾珍当多情公公、把秦氏当淫荡儿媳,褒须眉而贬裙钗,这种男权至上的理念不合《石头记》其中味呀。[那贾敬闻得长孙媳妇死了,因自为早晚就要飞升,【庚辰侧批:可笑可叹。古今之儒,中途多惑老佛。王梅隐云:若能再加东坡十年寿,亦能跳出这圈子来。斯言信矣。】【蒙侧批:就要飞升,用得得当。凡者,则身心急切;急切之者,百事无成。正为后文作引线。】如何肯又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因此并不在意,只凭贾珍料理。]这两条批语就不是脂批,因为它与[箕裘颓堕皆从敬,【甲戌侧批:深意他人不解。】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甲戌双行夹批: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的宗旨不合,若是脂砚斋看到此正文时还不如不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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